
馮兆平畫作《千帆》
在中國山水畫的傳統里,船多為點綴畫面,增加生氣的物象。以船為主要描繪對象,并大尺度占據畫面的畫作可謂少之又少,描繪海港船隊的更是絕無僅有。而馮兆平創作的“船景”山水填補了中國畫題材在這一方面的空缺,他所描繪的“船山之景”以對傳統中國畫線條的扎實研究和西方水彩的實踐為觀者呈現出了千帆逐波、萬艦齊發的壯觀景象,開創了中國繪畫的時代新語境,其意義十分重要。

馮兆平畫作《春風伴我行》
開創新的繪畫語境其方法也就與傳統有所區別了,馮兆平先生畫中所繪,無論是海帆港喧、波濤舟涌,還是落日余暉、潮浪起伏,或者漁火點點、靜謐海灣,其方法上都有特色。就畫中“線”的運用而論,個性十分鮮明,“線”可以說對畫家充滿了誘惑;畫家筆下的船可以大多數有長短不一、疏密不等的線條組成。其對線的駕馭能力可以說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而有此功力當源自畫家在書法上的練習為他國畫中的“線”奠定了基礎。這正如畫家所言:“一個畫家,觀其線條即可窺其書寫的功力,這種功力來源于對書法的長期浸淫。”
“仁者樂山,智者樂水”,毫無疑問馮兆平先生是“智者”。因為他的畫,對于水的描繪沒有因襲傳統畫水“層波疊浪”、“秋水迥波”、“云舒浪卷”、“湖光瀲滟”的方法,而是借鑒西方水彩畫的技法,用水墨的渾化,表現水的透明、水的流動,表現大海波濤洶涌。可謂是取中西繪畫之長、折中古今之要,具有時代氣息的筆墨創新。
馮兆平先生畫中之船的象征意義,繼承了傳統國畫中船象征“人生”的寓意,將物象之船從傳統的點綴作用轉變為主要描繪對象,是畫家對傳統國畫描摹對象的深度挖掘,將其意義無限放大。賞讀馮兆平筆下畫作,《千帆競發》以龐大的船隊駛出海港的壯觀景象展現出畫家對人生蓬勃生發之氣的思考,《藍色海灣》則體現海港的靜謐之境象征畫家對人生之路的反思,《勇逐春潮浪》以船斗浪戰海的場面喻示人生的奮斗拼搏。
細究其畫中寓意,正如馮先生在他的《我畫漁船》中所說:“我從小生活在大海邊,對漁船有著一種特別的感情,漁船是人生的象征。”由此可知,畫家這種對畫中物象、對人生的思考都源自于他自幼生活在南海岸邊,長期受湛江海風的熏陶,以對長年與風浪搏斗的漁船的感同身受和畫家并不平坦人生道路體驗。因而畫家的思想自然而然的與那些充滿了故事、歷經滄桑的漁船產生了共鳴,畫中之船也就有了創作者個人的情感投射。畫中之船自然是畫家的人生,畫中之船所經歷的故事、與風浪的斗陣自然打上了畫家情感的烙印,所畫之畫自當是物我同體,“神游畫中”之作了。
研究馮兆平先生的“船景”之作,無論線條筆墨、還是畫之寓意都有著鮮明的是帶符號。而這些對于中國繪畫的傳統學習、對西方繪畫的態度、以及對時代繪畫方法和語境的開拓也體現在的他的思想和文論中。如他在《伴海樓隨筆》中所言:“傳統是‘大象’吧。‘盲人摸象’,這個象是一個整體。‘大象無形’,這個大象是事物的本原,看不清是個什么東西。傳統是中國文化的綜合,是哲學、美學、文學和藝術揉合在一起形成的一種中華民族情結。”由此可見畫家對于國畫傳統的堅守態度。而他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說:“我在表現云海時,突破傳統的程式,用大潑墨的方法,借鑒西洋畫的表現手段,渲染出云與海那非常豐富的層次與形態,更有利于主題的烘托與情感的渲泄。這可以說是對傳統的拓展吧。”也可見他對外來藝術元素的開放態度。總而言之,馮兆平能在傳統中堅守而不固步自封,能在現代繪畫中游弋而不迷失方向,其以“船景”為主題的創作,可謂是構筑了中國繪畫的時代新語境。(文/成功書畫家網 神州詩畫報記者 馮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