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2011年秋拍遇冷,中國藝術市場進入行情調(diào)整期,但業(yè)內(nèi)人士對未來卻并不悲觀。不僅各大拍賣公司早早投入了2012年的春拍征集,北京保利執(zhí)行董事趙旭、北京匡時(微博)董事長董國強(微博)也在回顧2009-2011最近一輪藝術市場繁榮周期時,對記者表示了對藝術市場未來發(fā)展的謹慎樂觀。
透過周期看市場
中國藝術市場的開創(chuàng)以藝術品拍賣會開辦為標志,始于上世紀90年代初,至今已經(jīng)歷了三個周期:從其初創(chuàng)到1997年東南亞金融風暴導致市場蕭條,是第一個周期;第二個周期從2003年下半年開始,到2008年下半年全球金融危機爆發(fā)引起市場恐慌為止;第三個周期則從2009年春拍萌芽,到當年秋拍藝術市場進入“億元時代”爆發(fā),再到2011年秋拍出現(xiàn)調(diào)整行情為止。龍年新年,正值第三個周期后的第一個新年,有一個以周期性的眼光瞻前顧后的機會,正好是對前一輪繁榮周期反思回顧的好時機。
趙旭在評點這個周期變化時指出,2009年保利古代書畫業(yè)務還沒有形成結(jié)構(gòu),還處于弱項,尤倫斯基金會委托拍賣其收藏在當年保利春拍推出,給市場造成了一個吸引全球眼光的亮點,也給了保利一個非常重要的機會。由于這些珍藏帶動了市場,結(jié)果帶動保利的拍品全部上揚。到了當年秋拍也是保利打頭,率先拍出破億元成交價,市場整體氣氛就變得非常輕松。結(jié)果迎來了2010年市場行情的整體爆發(fā)。
努力打造公司品牌
保利在近3年里主攻方向從當代藝術轉(zhuǎn)向中國書畫,如果說尤倫斯收藏觸發(fā)了這一業(yè)務轉(zhuǎn)型,與保利集團所屬的博物館合作舉辦大展,則幫助保利完成了這一轉(zhuǎn)型。從2010年起,保利就相繼舉辦了四屆宋元明清大展,又有近現(xiàn)代書畫等方面的大展。趙旭表示,尤其是其中的宋元明清大展,把民間重要收藏集中起來,把古代書畫藏家凝聚在一起,對確定保利在古代書畫市場的地位很重要,使最近一輪周期保利的古代書畫拍賣一直保持前列。
擅長書畫業(yè)務的北京匡時,借助特色專場努力打造公司品牌。董國強指出,在拍賣公司中從2006年開始率先推出書法專場并堅持至今,已被大家公認是匡時的一個特色,成為市場的風向標。當年的天價拍品,其身價都已經(jīng)漲了幾倍乃至幾十倍。而這一輪周期中又特別強調(diào)了明代書法,如王鐸等名家的書法作品近兩三年行情已經(jīng)不弱于古代繪畫。不必諱言,拍賣公司在市場上起了正面的推動作用。他還表示,不僅如此,匡時在古代繪畫上也從美術史角度進行梳理,如屢屢舉辦揚州八怪專場,因為大多數(shù)人只知道鄭板橋,圈內(nèi)人也許還知道金農(nóng),其他人則所知甚少,他們的作品價格很低。
命題專場成亮點
值得注意的是,2011年秋拍調(diào)整行情中,匡時古代書畫拍賣卻表現(xiàn)亮麗,很大程度上與其命題專場的成功分不開。如其推出的晚明五大書家、吳門畫派這兩個專場百分百成交,揚州畫派專場也獲得佳績。在董國強看來,這些命題專場難度很大,如晚明五大書家等專場的拍品相當比例在海外征集,全靠海內(nèi)外眾多藏家的支持。不過他強調(diào)對拍賣公司而言關鍵是策劃選題,再加上過去成功的案例,就能得藏家的認可。
其實,命題專場并非北京匡時的專利,這一輪周期中各大拍賣公司都已相繼開出這類專場。不過匡時在這方面的執(zhí)著與功力卻是首屈一指的。如從2009年春拍就率先推出張大千的作品專場“五百年來一大千——紀念張大千誕辰110周年專場”,結(jié)果成交率92%,拍賣成交總額4483.6萬元。其后兩年半幾乎每次不落地舉辦張大千專場,如南張北溥(儒)、南張北齊(白石)、渡海三家等。對2010年后億元行情延燒到近現(xiàn)代書畫、張大千成為領漲股起了直接的推動作用。對此,董國強表示理由很充分:一、張大千正所謂“五百年來一大千”,是美術史上罕見的全能冠軍,各種題材、樣式都擅長,還臨摹歷代名家,加上晚年變法,特別受到追捧;二、接受面廣,群眾基礎好,擁有國際性的買家群體;三、對新買家特別有號召力。更重要的是他的作品表現(xiàn)優(yōu)異:如2009年春拍張大千專場中拍出千萬元天價的《仿宋人山寺圖》(成交價1280萬元)、《文會圖》(成交價1220萬元)被圈內(nèi)人士看做天價,但2011年秋拍分別在中國嘉德(微博)和北京保利上拍,成交價都翻了一倍。
重在因勢利導
不過,董國強也強調(diào),拍賣公司面臨一個趨勢的判斷,去確定哪一類拍品更有市場潛力。如前兩年北京匡時多次推出的佛教藝術專場,以佛像等雜項為主,因蘇富比(微博)的佛像專場的帶動而于2007年達到行情高峰。這幾年行情有所回落,所以改用近現(xiàn)代書畫作品在2011年秋拍推出“與佛有因”專場,引起很大反響。而類似的宮廷專場也是在2007年緊跟著蘇富比推出。在這次周期中這部分拍品的價格變化不大,倒是在2006年到2009年間漲幅較大。至2011年秋拍,很多公司因為其價格不漲、買家惜售而放棄了。
他指出,擺在拍賣公司面前的路有兩條:一是迎合市場,二是引導市場。第一條也許比第二條更重要,因為拍賣公司力量較小,只能盡可能順應市場,然后才能盡可能引導市場。而塑造品牌離不開引導,其程度體現(xiàn)拍賣公司的品質(zhì),匡時在這方面贏得大家關注。例如推出宮廷藝術專場是內(nèi)地拍賣公司中最早的。當然這不是引導而是迎合,因為這部分買家市場需求大,與宮廷文化有關,可以帶來較高的成交額。這也說明藝術品不僅要看藝術價值高低,稀缺性也很重要。而從投資角度看,稀缺性甚至更重要。盡管這類拍品現(xiàn)在的市場價格與2009年相比漲幅不大,但仍維持在高位,因為拍品稀缺。
從量變到質(zhì)變
回顧2009—2011這3年,藝術市場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拍賣公司也是今非昔比,趙旭認為這幾年最大的成果,是因為保利屢創(chuàng)佳績而人才聚集,許多青年才俊積極介入,給保利高速發(fā)展的機會,部門有16個之多,業(yè)務經(jīng)理67個,形成龐大的隊伍。盡管運作費用會很大,但也降低了整個公司的市場風險。董國強則強調(diào),剛剛在市場站穩(wěn)腳跟的匡時就趕上高速發(fā)展的階段,而且跟上了市場發(fā)展的步伐,公司的品牌得到了很大的回報,也得到了更多展現(xiàn)的機會。盡管3年來每一步都走得非常艱辛,但這3年很幸運。
董國強指出,從整體看2008年藝術市場的恐慌最不正常,當時的市場價格到今天,都翻好幾倍。因此可以說2003-2008這6年是量變,之后2009-2011這3年才是質(zhì)變。這3年里新買家、老買家與行家都表現(xiàn)神勇,新興的機構(gòu)買家如藝術基金也令人關注,如民生銀行就對當代藝術市場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但基金參與競拍的頂級拍品不多,參與千萬級作品的倒不少,在市場上影響很大。而老買家的作用則越來越大。
直面未來挑戰(zhàn)
面對調(diào)整寒流中開始的2012年,趙旭認為和2009年初的市場形勢很相像,但現(xiàn)在的市場規(guī)模已經(jīng)迅速擴大,即使遇到調(diào)整也不會有當年市場崩盤的感覺。這次調(diào)整主要因為經(jīng)濟的影響。但房地產(chǎn)限購、股市震蕩等對藝術市場的影響不會很大,因為藝術市場吸引的資金量不大,加之國家會大力發(fā)展文化事業(yè),藝術市場前景看好。董國強也認為,2012年全世界有錢人都要思考:選擇哪個幣種避免匯率波動的風險?選擇哪個品種保值增值?藝術品的避險功能會越來越重要。另一方面市場的兩極分化還會繼續(xù)發(fā)展,和中國社會的財富分配結(jié)構(gòu)是一致的。當前中國社會的奢侈品熱就說明了這一點。高檔珠寶、翡翠、鉆石的價格比藝術品更離譜。
趙旭認為,2009-2011藝術市場的放量集中在中國書畫,調(diào)整對其影響會大一點,而其他品類影響會小一點。董國強也認為,中國藝術市場尤其是書畫市場預計在2012與2013兩年里會有2年的盤整期。但交易額萎縮的幅度會大而價格回落的幅度不會很大。由于賣家惜售,2012年成交額也許會縮小20%到30%,過億拍品也會減少。為此,趙旭表示,北京保利會加快業(yè)務轉(zhuǎn)型與全球布局,已在紐約設立代表處,3月將為此舉辦大型開張儀式與拍品征集活動。還將開展保利客戶俱樂部的活動,與銀行、商學院、社會團體合作培養(yǎng)新買家。董國強則表示,匡時將繼續(xù)加強古代文人畫、古代書法的專場拍賣。2012年春拍已經(jīng)確定了古代書畫方面的明代遺民專場“故國情懷”,推出傅山、清初四僧等大家的書畫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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