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市場格局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當代藝術有望百花齊放而不是一邊倒。
Topic 預言失靈的意義
近日,一篇由梅摩藝術指數研究中心發表的《岳敏君報告》引來TAAC頂層藝術評估中心的駁斥。隸屬于TAAC的《頂層》雜志發文反駁了報告中“岳敏君近一年的市場狀況已經顯示出了上升的態勢及空間”這一觀點,認為依靠海外和內地市場“兩條腿走路”的岳敏君,現在兩條腿都開始邁不動了。《頂層》雜志同時指出梅摩藝術指數研究中心的報告套用金融模型對藝術家個案進行分析和研究的方式存在諸多問題。這場“看跌岳敏君”還是“看漲岳敏君”的爭論雖然只是集中在一個藝術家身上,但已經發出一個信號:準確的數據來源、科學的分析方式已經成為研究藝術市場的必要條件,因為藝術市場已具備了金融市場的某些特征,越來越多人參與進來,藝術品交易不再只是少數人的行內交易。
有意思的是,就在上述報告出爐后不久,香港佳士得2011秋拍“新中國的自畫像”夜場中,岳敏君1994年所作《希阿島的屠殺》以26,585,280元人民幣成交。有人稱這件作品的成交挽救了岳敏君正在下滑的市場。該作品曾在2007年蘇富比(微博)秋拍以31,687,500元人民幣成交,為岳敏君第二拍賣高價。此次佳士得有多件岳敏君曾拍出千萬的作品重現拍場。盡管秋拍似乎驗證《頂層》的預測有所失準,然而部分業內人士仍然贊許這種發出聲音的姿態。
Data 內地不如香港
(本文數據主要針對中國現當代及當代藝術除水墨之外的油畫、雕塑、水彩等藝術門類。)
圖表13:2011秋拍5大拍賣公司中國現當代及當代藝術高價拍品級別(單位:件)

圖13
以上圖表很清楚地顯示,今年秋拍中國當代藝術重量級拍品主要流向了香港。在整個現當代及當代藝術(不包含書畫)版塊,香港蘇富比各專場以千萬元以上價格成交的拍品數量占高價拍品(成交價百萬元以上)總量的13.2%,香港佳士得該比率則為16.87%。內地唯一能與這兩家拍賣公司抗衡的只有北京保利(依靠吳冠中專場,千萬元以上拍品量占到20%),而中國嘉德(微博)和北京匡時(微博)在這一版塊沒有拉開太大的距離,成交情況都不算太好。
圖表14:5大拍賣公司2008-2011年中國現當代及當代藝術成交額(金額:萬元)

圖14
(部分數據來源:AMRC藝術市場分析研究中心)
2008年金融危機之后,中國當代藝術的拍賣在2009年春拍時跌入谷底,同年秋拍開始緩慢爬坡,雖然到2010年有明顯的好轉,但仍然無法回到2007年的至高點。香港佳士得、蘇富比和北京保利三家公司一直保持領跑地位。與歷來穩定、搶手的現當代書畫、老油畫相比,當代藝術在今年秋拍中顯得相對冷清,不僅拍品數量減少,成交情況也不樂觀。保利的現當代及當代藝術夜場中,F4作品只出現方力鈞(微博)2004-2005年一件作品,該專場由曾梵志、劉煒、劉野、劉曉東的作品壓軸。雕塑版塊,朱銘作品近幾年都保持在上揚趨勢,不斷刷新個人紀錄,此季秋拍其作品《太極-單邊下勢》在香港蘇富比以17,072,400元人民幣成交,雕塑版塊的高價集中在隋建國、展望(微博)、向京(微博)等藝術家的作品上,蔡志松(微博)、李向群等人的作品也有上拍,成交情況不好不壞。
圖表15:2011年春拍中國現當代及當代藝術高價前十名

圖15
(數據來源:AMRC藝術市場分析研究中心)
圖表16:2011年秋拍中國現當代及當代藝術高價前十名

圖16
通過對比以上數據,可知此季當代藝術的高價拍品基本都是一線藝術家的早期精品。香港蘇富比高價前5名藝術家分別為趙無極、張曉剛(微博)、曾梵志、吳冠中、朱銘,最高成交價為5,656.36萬元(趙無極,1968年作,10.1.68),香港佳士得前五名分別為趙無極、岳敏君、朱德群、方力鈞、張曉剛,最高價為2,887.008萬元(趙無極,1955年作,CERF VOLANT ET OISEAUX)。就各拍賣公司前三名藝術家的成交價格而言,香港佳士得遠遠不及香港蘇富比。北京保利的吳冠中和中國嘉德的周春芽(微博)拍品都以高價落槌,唯獨北京匡時沒有任何一件拍品躋身今年秋拍中國現當代藝術的前十名。
春拍中躋身現當代藝術拍賣前十名的當代藝術家為張曉剛、曾梵志,秋拍中增加了周春芽、何多苓、岳敏君這3名藝術家,這并不代表當代藝術的價格直線上漲,相反是因為現當代藝術整體成交價滑落,秋拍最高價不及春拍最高價前十名中的第二名。吳冠中是最近幾年的熱門,他的作品幾乎場場不落。另外,中國當代藝術F4慢慢被冷落,藏家不再像以往那樣盲目追捧,早期精品固然有人接盤并拍得好價錢,但藏家在選擇時更加趨于理性。
Point
暗流涌動令人憧憬
2008年金融危機以后,雖然中國當代藝術表面上一直在冷熱之間不斷交替,但總體上是越動蕩,根基越穩固,有關部門對于文交所的整頓,加上藝術品基金的繁榮,使重金持有者們大體完成了由投機向投資的過渡。略顯疲軟的中國當代藝術在今秋拍賣中大抵有一個共性,即普遍估價過高,且呈現兩極分化的趨勢——精品一旦重現拍場,必然創出高價;品相一般的拍品要么流派,要么低價成交。如此的暗流涌動,令人滿懷憧憬,這憧憬也不是空穴來風,毫無由頭:
中國嘉德2011秋拍中,周春芽的早期名作《剪羊毛》拍出3,047.5萬元高價,刷新了他舊作《綠狗》去年在保利春拍上997萬元落槌的拍賣紀錄,創出藝術家個人最高價。
2011年5月24日下午5點30分,中國嘉德中國油畫雕塑專場在北京國際飯店舉槌,備受矚目的陳逸飛代表巨制《山地風》以8,165萬元人民幣的成交價打破畫家作品拍賣最高紀錄,此價格也創造了中國油畫拍賣的世界紀錄。
香港蘇富比2011秋拍“當代亞洲藝術”專場,張曉剛1994年作《血緣:大家庭一號》(估價5,800—6,500萬HKD)以6,560萬元人民幣被歐洲藏家競得,為藝術家歷來拍賣成交價第二高之作品,并刷新其《血緣系列》之世界拍賣紀錄。
如今,中國當代藝術締造天價神話的風潮漸漸平靜了許多,加之近兩年曾梵志、周春芽、劉煒、劉野等人的市場堅挺稀釋了F4的受追捧程度,盡管F4的影響還會持續一段時間,但各拍賣公司已將視野拓展到更多具備潛力的藝術家身上,當代藝術高價拍品的豐富度勢必增加。
Tips
接盤:經濟學名詞,法律上稱為承諾。是交易的一方無條件同意對方在發盤過程中提出的全部內容和交易條件,并愿意按照這些條件訂立合同的一種肯定表示。“發盤”是指交易的一方為了銷售或購買一批商品,向對方提出有關的交易條件,并表示愿按這些條件達成一筆交易,這種意思所表示的行為稱作發盤。這里指當藝術家的作品被拋盤時,另一方為了維護或挽救其市場行情而進行的動作,例如競拍、托舉以及場外的宣傳等。
換血:比喻調整和更換組織、機構等的成員。這里指拍賣公司將更換用以創造高價的重量級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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