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1-06
美國與英國最私人與最多產的博物館贊助人——塞克勒家族(the Sackles)——的名字現(xiàn)已鐫刻于包括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維多利亞與艾伯特博物館、盧浮宮、皇家藝術學院、史密森尼學會等在內多個極負盛名的機構的墻上。
但是,正如許多揭秘新聞中令人惡心的細節(jié)一樣,塞克勒家族更感興趣是宣揚其家族之名,而非其家族之歷史。他們三緘其口的則是創(chuàng)造該家族億萬之資的最主要來源——奧施康定。這種慢性止痛藥是造成美國阿片類藥物泛濫的關鍵原因。聯(lián)邦委員會最近指出,由奧施康定致使的死亡高達每日142起之多,換言之,人數(shù)相當于“三周一次的9.11“。
雖然新聞大部分篇幅解析奧士康定謠言的肆意盛行,他的文章開篇卻僅僅揭露了塞克勒兄弟間(Arthur、Mortimer和Raymond)的一些個人歷史。其中包括Arthur的個人起伏。據稱,這些起起伏伏都與他對藝術與古董的執(zhí)迷收藏有關。
伴隨著Arthur財富的增長,他將他的收購本能轉向了藝術市場,并且迅速積累了全世界最大的中國古文物私人收藏。根據Arthur第二任妻子Marietta Lutze回憶錄中的記載,收藏很快成為了主宰Arthur生活的一種狂熱。在雪崩式堆積的“祭祀青銅器與武器、鏡子與陶瓷、刻字的獸骨與遠古玉石“之中,他們的生活“常常處于一團亂麻的狀態(tài)”, Lutze如是寫道: “上癮癥是一種詛咒,對毒品、女人乃至收藏皆是如此“。
在這個行業(yè)中,將熱情高漲的藝術收藏家比作“癮君子“的說法由來已久。和Lutze一樣,我自己也曾多次使用這樣的比喻。但是我現(xiàn)在覺得這種說法正如其它令人憤慨的觀點一樣誤導著我們:那是一種認為藝術市場“完全不受管制“的謬論。
我并不是說收藏家們從未超支預算,他們有時甚至是大幅度地過度消費。我也不是說他們從未把本該花在一些更有益的領域之中的錢揮灑于藝術之上。更不是說他們在做這些事時沒有在一定程度上傷害著他們自己與其心愛之人。
但是這里有一點值得注意:藝術的效力與烈性毒品截然不同。前者的動機、風險與機制都與后者完全不一樣。
舉例而言,沒有哪位大亨會被發(fā)現(xiàn)死在一間廢棄的火車車廂中,鼻孔中充斥著冒著氣泡的鮮血,身邊還有一幅巴斯奎亞的畫作刺穿他那凸起的靜脈。曾經的億萬富翁亦不會闖入他們親戚的屋子去盜取電視機以獲得現(xiàn)金來購買理查德·普林斯(Richard Prince)的《護士》(Nurses)系列畫作。而藝博會的貴賓們也不會跨越國境的賈科梅蒂(Giacometti)的小型雕塑以實現(xiàn)他們每日收購中的減價買入,從而規(guī)避他們曲折的戒斷癥狀或死亡。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如果收藏真能如毒品那般成癮,藝術市場也許會比它現(xiàn)今的模樣更穩(wěn)定一些。
鴉片危機之所以能成為一場危機,便在于鴉片成癮在你資源緊縮的時刻,能極有力地將你的標準拉至最低。正如Glazek所指出的那樣,許多狀態(tài)較好的奧施康定服用者最終都將雙手伸向了更骯臟、更廉價的合成品 ──海洛因。 這就像由威士忌入門的酗酒者在其一無所有時,也許會降格到去喝直灌喉頭的漱口水。
但是,幾乎不存在任何可能性的,是億萬富豪收藏家Steven Cohen會因為他耗盡了購買高端藝術品的資金就被迫(無論是在化學上還是經濟上)開始收購未成熟的中檔職業(yè)藝術家,或是“新鮮出爐“的耶魯大學藝術系碩士畢業(yè)生的作品。即使不是絕大數(shù)也至少有許多強迫癥式的藏家認為,藝術往往并非他們追求的制高點。
相反,正如Lutze所描寫的關于她前夫Arthur Sackler的愛好, 收藏助燃著一種“因聲譽與認可度而驅動的必需性“。使人成癮的不是美學價值而是社會聲望。這也就意味著,購買低層(以市場的角度來看)作品對奔名聲而去的藏家來說只能如隔靴搔癢。而我們也應該停止這種將藏家和癮君子再三地相提并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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