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0-12
清何紹基《與汪菊士論詩》:“然未嘗無短篇也,尺幅千里矣。未嘗無淡旨也,清潭百丈矣。” 歷代文人對詩文書畫的空間和意境有諸多論述,南北朝時王微在《敘畫》中所講的“望秋云,神飛揚;臨秋風,思浩蕩”,可以看成是這種理念的一個詩化注腳。每每觀興華畫作,雖所繪題材涉獵不同,但其作品總能透射出 “尺幅千里,清潭百丈”的含蓄凝練,令我嘆之。
于興華相交,已有時日,于首都師范大學攻讀博士間,因彼此業師之誼,于是由陌生至熟稔。數年間,彼此間交流甚多,談及最多的,還是藝術本體的“形”與“意”乃至“畫如其人的”“品”與“格”。 “書畫同源”,我多從書,興華多從畫。清李漁《閑情偶寄—結構第一》:吾謂:技無大小,貴在能精;才乏纖洪,利于善用。能精善用,雖尺長寸短,亦可成名。對傳統經典趨同的認知,我深切體味到興華“貴在能精”“能精善用”的繪畫語言與表現模式。
《莊子·知北游》中云:“昭昭生于冥冥,有倫生于無形。精神生于道,形本生于精。”明初的王紱在《書畫傳習錄》中說:“今人或寥寥數筆,自矜高簡,或重床疊屋,一味顢頇,動曰‘不求形似’,豈知古人所云‘小求形似’者,不似之似也。”興華作畫自然質樸,不苛求形似,實為追求神似,乃至不似之似。其用筆“駕繁馭簡,化古為今”,其用墨“濃見其活,淡見其華,善水以用,計白守黑”,于傳統經典中討得與古人 “神遇”,于自然萬物間煉取物化之“形、象”,于尺幅天地間抒發率真之“性情”,形成著自己獨特的“簡約而多變”的筆墨意境和獨有的“形”“象”塑造。嫻熟間見拙樸,隨意間見功力,將時空氣韻凝于筆端,升華為意情所至,自然流淌,娓娓道來。其求藝二十余載間,在“池墨盡黑,退筆成冢”之后,興華的作品亦日趨沉厚,實現著自己對文人畫語言的當代闡釋。儒家、道家、易學、禪學無不在興華的興致領域之內,眾生百態、一草一木無不凈化為興華的創作符號。他曾言,七分讀書三分書畫,我深有同感,我相信這種信念將永遠是書畫實踐者攀登藝術高峰的堅強基石,當代亦然。
老莊“出入六合,游乎九州,獨往獨來,是謂獨有。獨有之人,是謂之貴。”興華以其執著與虔誠往來于諸子門下,以其超然與智慧游于一管之筆與方寸尺幅之間。以學者的良知與責任,主持著《解放軍美術書法》雜志,甘為礫石,且以其真性情不“獨有”,講究“眾樂樂”,可以想見,其未來定當同其畫作一般而以至“千里”,其靜篤之心也定當令其畫作更加清澈“百丈”。
王鵬江/北京郵電大學教授、藝術學博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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