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愚 人
鞏連仁生于山東東平,東平古為東原,這里人杰地靈,歷史名人輩出,其中被人們所熟知的南宋宮廷畫家梁楷就誕生在這里,在連仁幼小的心靈里便崇尚著這位在中國美術史上處于重要位置的大師。這里禮儀之邦、揖讓之所、君子之地。其為人也,敦厚善良;其為畫也,書卷雅氣;畫里畫外,彬彬君子也。你看他畫的那些高士,那些仕女,那些文人 墨客,一個個垂眉斂目,平心靜氣,全無桀傲不馴,全無狂躁張揚。就連其外形,也多效法連仁自身:柔潤,中和,仿佛全部知了天命,到了耳順,歸了中庸,“從心所欲不逾矩”了。
鞏連仁的人物畫是仁者之畫,文者之畫,透著一股儒雅之氣,內斂之力,和諧之象。溫、 良、恭、儉、讓,孔夫子幾千年前說的這五個字,似乎每個字都可以對他作起評語。他的畫畫中帶有文人情趣,畫外流露著文人的思想,實為當今文人畫家。

“高山流水琴三弄,明月清風酒一杯”,是對中國古代文人最好的寫照。這種寄養精神的方式和方法,鑄造了中國文人畫的靈魂,彰顯出一種特殊的中國文化精神。鞏連仁的人物畫來源于淡泊清靜的心靈深處,取材于古詩名句和對人生的領悟中,探索于形式筆墨間,其作品氣格空靈,意境如仙,蓄涵濃郁,神恬氣清,扶琴傾觴,風月戲禪,品茶問道,內藏仙風道骨。自古以來大多畫家都是以梅、蘭、竹、菊“四君子”與松、石,成為文人畫家喜愛的題材。梅花凌寒而開、沖寒斗雪,蘭花香而不艷、芳草自憐,竹子四季常青、虛心勁節、直竿凌云,菊花傲霜吐香、孤標傲骨,松樹挺拔常綠,石頭堅硬難犯,它們皆被文人畫家用作堅貞、清高的象征,以喻君子之風,借此,文人抒發他們內心當中或豪邁或抑郁的情緒。表達其自身的清高文雅。連仁先生筆下則是栩栩如生的人物畫 ,在文人畫的三大畫種中,人物畫則是最難表現的一種,他的人物畫簡而又簡,淡而柔和的線條雅氣十足,所配背景也一樣靜穆、祥和、寧靜。一株老梅,數頁芭蕉,幾段松枝,寥寥數葉隱隱再現,生機而淡然,使主題顯耀明了。他筆下自然流露的筆墨無非是自己心境的外延。謙恭的人格,謙恭的畫面,水乳交融,一派祥和。
連仁筆下的筆墨變數多多,隨所畫題材而變,時而狂放灑脫,時而老辣潑墨,時而柔和稚拙,具 “曹衣出水”含“吳帶當風”之特點,這也是連仁先生畢生追求的一種境界,他的線條柔和、疏淡、灑脫、流暢,給人一種未曾所見的大雅之感。品嘗先生的作品,我就感覺到先生作畫時是一般人難以達到的清心愉悅的心境。古人云:以靜制動,以柔刻剛,這一點或許是天機,連仁徹悟了,在他的作品里泄露了這一天機。

造型的古樸稚拙,也是連仁的一個特點。當今人物畫壇,有人取其美,有人取其丑。美者美如天仙,不食人間煙火。丑者丑如惡鬼,仿佛牛頭馬面。而連仁則取其撲拙:美中見拙,拙中見神,在簡潔的畫面構成和簡練的人物造型中,含蓄的表達著所表現的主題,并給人留下了想象的空間和耐人尋味的余地。在書法和中國畫的創作中,尋其稚拙趣味難也,并非是所有書畫家能以駕馭的,這與書畫家的心境、藝術修養和筆下工夫是有直接關系的,連仁先生謙和的為人和作畫時的放松的心態則構成了稚拙的風格。在他筆下,不但有沖和折中、憨厚敦實的智者愚人,還有瀟灑豪放、孤傲清高的高士淑女。所表現的這些人物,令人覺的好生眼熟,好似李白、杜甫、陶淵明筆中的人物,又象現實生活中的你、我、他,在他的作品中遠古和當今讓他連接的很近很近。連仁把那些高士雅人、甚至神仙佛祖一律從云端拉回人間,形成了古今對話,古今相融的畫面,甚至拉回了市井,賦予他們一副善良智慧的形象,拙態可掬的模樣,恰似渾金未煉,璞玉未琢,讓他們泯滅了機心,隱藏了光耀,淡薄了名利,在禮儀之邦里雍雍雅雅,逍逍遙遙,反撲歸真,和諧相處——這也或許正是連仁君的為人之道和作品表現的及至體現吧。
中庸平和的為人,淡雅文風的畫作,是對連仁先生人生寫照。孔子曰:“中庸之為德也,其至 矣乎,民鮮久矣”。中庸之道其實是道往極高明境界的一種適當的方法,而繪畫的最高境界正是除文人畫家所不能至極的。它的特點正如中國古人所說,是“絢爛之極而歸于平淡。
絢爛之極而歸于平淡——這大概便是連仁的心象,也是連仁的畫風——是之謂“仁者之畫,文人之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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