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奪天功》 96 cm×178cm
劉佼
西班牙哲學家奧爾特加•伊•加塞特曾在《關于新藝術的對話中》談到藝術家視角的問題,其中一句話簡潔明了卻點明主旨,他說,“在繪畫中變化、運動的,借著自身的移動創(chuàng)出不同外觀與風格的,就是畫家的視角,別無其他。”所以,我們也許可以這么理解,一張作品區(qū)別于其他作品的決定性因素是“視角”,而不是其他。而這種決定性更多的來自畫家自身的修養(yǎng)、心境、經歷等,這個道理其實很簡單,也就是所謂“一萬個人眼里有一萬個哈姆雷特”。用彩墨等材料描繪植物、風景的藝術家很多,這其中不乏大家之作,而我們卻能從中輕易的發(fā)現王清州的彩墨作品,別致、精彩,更多的是活力,讓它們看起來與眾不同且光芒四射。王清州以書入畫卻又不限于此,他的視角新奇、熱情,使他的作品看起來更像是當代實驗彩墨,而不是傳統水墨作品。
王清州擅畫植物,大片的花、濃密的竹、分不清枝脈與芽葉的樹木……濃烈的色彩,看起來雖然小小一幅,但下筆卻異常謹慎,帶著金石感的線條看起來鏗鏘有力,但又流暢淋漓。這樣的筆法大概與他長期臨摹北魏、漢碑有關,書法講究的行云流水、一氣呵成被他完美的融匯在了繪畫中,那么濃密和熱烈的畫面卻找不到一絲一毫的遲疑和猶豫。以書法入畫的藝術家很多,古時講求金石感,強調皴法線條的遒勁,但王清州的線條金石感更多的來自漢碑中的起承轉合,一絲不茍,有勁道,但又不失柔媚,看似清淡,卻又蘊含著無數的力量,撲面而來。
當代藝術家作畫,很多人刻意追求媚俗,又有很多人盡量回避,讓畫面素凈清曠,但王清州又有所不同,與其說他善用艷色,倒不如說他喜用艷色,大片的色彩暈染在畫面上,按照平日里對“大紅大綠”的想象,總覺得畫面應該是庸俗不堪,但親眼看到王清州的畫作,卻讓人忘卻先前的想象,只覺心曠神怡,雅致脫俗。其實細想,真正的自然亦是如此,炎炎夏日里,紅色芭蕉等濃烈色彩的花卉旁,你可以感受到的卻是清涼與爽快,而不是我們慣常想象的厚重色彩下的悶熱。也正是這樣,王清州筆下看似夸張的色彩卻是真正的師法自然,那種隨著色彩而來的清涼感與真實感,只有對色彩有著充分認知的人才能有這樣的下筆與感觸。王清州曾表示除了師法自然外,自己描繪的有些植物是夸張的植物,比如他筆下的梅花,是大片的,似櫻花般爛漫,而現實的梅花卻是疏朗清冽的,但細看畫面,感受不到違背的感覺,只會讓人得到極致美感的享受,這何嘗不是一種生于自然又升華自然的燦爛美感呢?
《中國古代櫻花樹》 46cm×68cm
王清州的近作較之之前的作品又有了新的變化,過去很少描繪人物的他開始在畫作中加入人物形象。提到彩墨的人物,我們很容易想到的是黃胄之類的民族風十足的作品,不知為何代入人物的彩墨作品,總會給人一種質樸、民族的感受。王清州的人物卻與之有著根本區(qū)別,他的人物形象并不明朗。比如《傣族女孩》中,占據整幅畫面的少女卻只有大概輪廓,沒有太多的細節(jié),飄飄然的脫俗,在大片濃色的映掩下,有點虛幻,有些動人,允許猜測,但又有摸不透的情懷,精彩萬分。
《猿鳴三聲淚沾裳》 244cm×122cm
如果帶著一顆品讀傳統水墨畫的心去看王清州的畫,也許你只能得到美麗的感受,但如果帶著發(fā)現的眼睛去看他的作品,你會在筆墨中發(fā)現各種生動的趣味與細節(jié),也許與色彩有關,也許與線條有關,也許與題材有關,也許與情感有關……這樣豐富的感受,才是王清州想要讓我們了解的他與他的作品。
(作者為亞洲藝術基金會《亞洲藝術》雜志編輯部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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