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當代藝術畫廊的普遍觀點是難以理解和精英化。總體來說,畫廊的聲譽是一個孤立的神壇,一個維持其本身保守設定和封閉的價值觀的實體。墻應該是白色的,價格應該被隱藏起來,而各種信息應該被冷漠的員工守護著;理想的情況下,觀眾參觀的這種形式下的經驗會混淆所有的特征,并暗示著正在展出的是“藝術”,而非一個房子和這種儀式本身。努力地做到挑剔是一個畫廊品牌的重點,甚至超過它們實際在做的展覽,掩蓋了其固有的商業上的必要性。藝術的買賣必須發生,為了讓當代藝術畫廊或美術畫廊存在——這種似乎顯而易見的概念常常被儀式化的外觀防御起來——這種行為本身的目的也是為了一個更高的數字。然而傳統的藝廊仍然受其他商業化的經營模式的影響,因為全球經濟和供需驅動的市場的內在波動的現實。鑒于此,畫廊的結構和宗旨如何能存在、適應、發展并興旺呢?畫廊模式的歷史軌跡又是如何影響其向前發展的道路的呢?
這些畫廊的商業模式是基于一種普遍的“地方性的(provincial)”畫廊模式,由紐約的畫廊主Leo Castelli首先應用的。從納粹占領的巴黎逃走,Castelli抵達美國之時剛好是抽象表現主義來臨,他來到紐約帶著在歐洲熟悉的有點絕望的藝術創作,希望能拯救美國藝術市場銷售的“僵局”,Castelli于1957年2月3日在他的家里開了他第一個紐約的空間。他只花了不到幾個小時的時間來重組自己的公寓,將L形的客廳騰空,Castelli指定他不住在這里的女兒的房間為作品展示間。這種做法充分展示了Castelli獨特的個人性格,一種對他所展示的作品的個人投資。
然而,也許更重要的是Castelli的高度進取的商業模式。需要把重要的觀念以參觀者理解的語言展示出來,需要找到志同道合的同齡人協作努力,需要考慮當地的特質、資源和發展趨勢,這些需求都沒有被傳統的藝術畫廊模式考慮過。事實上,歷史證明恰恰相反——美國藝術交易商只愿意賣最知名的歐洲藝術品。大多數當代藝術經銷商則只提供“很少一些本土作品”,而且完全被不要與競爭對手合作的想法束縛著。那時候存在的模式就只是“便宜買,貴點兒賣”,并非鞏固畫廊“花名冊”或維護藝術家“展覽”的那種Castelli20世紀50年代就開始做的方式。
上述以外,Castelli的畫廊發展的模式是,用他的話說:“朝著新事物大躍進。”他的項目的核心就像博物館一樣,是為了展示重要的“運動”而非賣掉一兩張單獨的作品,Castelli并非以自我為中心的將畫廊脫離商業現實。據Castelli說,藝術家最應該考慮的就是藝術交易商怎樣賣出他的作品,他或她應該確保作品在國家的其他省市被展出,當然還包括歐洲。在20世紀60年代初期,Castelli不顧他的傭金銳減,在紐約之外的地區,包括歐洲和美國加州都建立了合作關系。
在洛杉磯,Ferus Gallery也在按Castelli的做法運營。就像William R. Hackman寫得那樣,“同樣重要的是Ferus給這些年輕的洛杉磯藝術家的曝光度,介紹給洛杉磯他們的角色。而紐約和歐洲的藝術家就算為人所知,也只是因為他們的聲譽。”這種兩個海岸間的合作被證明是大開眼界,而且,最終,對不止一代洛杉磯的經銷商和收藏家,還有其他地區的合作伙伴來說都利潤豐厚。Paul Schimmel寫道:“那是在美國的現代主義藝術以關于進步和繼承的主流敘事為特質,走進了死胡同,然后運動、形式和題材的多樣性才開始初具規模的時期。”可以說,20世紀60年代的洛杉磯畫廊,在這段時間內,比美國任何其他城市運作得更加流暢,這種藝術家和經銷商,藝術家和藝術家,經銷商和經銷商之間的協作精神是一種共同信仰,而且成為了直到近年來的洛杉磯的特質。
Nicholas Wilder,是Ferus的對手畫廊,Nelson 和Wilder回憶起La Cienega Boulevard是一個由熱情和雄心建立的地方,在那里“目的是為了制造藝術現場,使自己變得重要。”Wilder畫廊是將近三十幾個畫廊之一的一家,這條已經水泄不通的畫廊聚集的街道向南延伸著。Revisiting Castelli的協作和地域性的概念,對少數洛杉磯當地的收藏家自然形成了一種商業競爭,而La Cienega的畫廊主則擁抱了這種前所未有的合作模式,開拓了(在某種意義上)一個品牌的地域身份和生存策略,之后也由洛杉磯的當代藝術畫廊實踐著。可以說,除了借助娛樂產業的自我生產的戰術,即為生意制造一個“火爆場面”或一個“事件”,“Gallery Row”還采用了受Castelli擁護的馬克思主義的“人多勢眾”的政策。
隨著全國和國際范圍內對洛杉磯藝術和藝術家愈發關注,圍繞 La Cienega的建立的社群發展出一種強大的群體身份,而同時,也讓人們感覺到關于這種宣傳越來越強烈的不安全感,以及藝術在社會中愈發廣泛的角色。這種情況將在20世紀60年代中期加劇,那時的藝術社群被以政治行動的名義動員起來,造成了第一次以藝術家領導的反對越南戰爭的抗議活動。而幾乎跟它的發生一樣迅速,這個社群就感到了由航空工業的崩潰所造成的激進的財政影響。藝術市場基本上在20世紀70年代中期被解散了,而La Cienega Boulevard60年代熱鬧的畫廊也被摧毀了。
1970年后,如洛杉磯市中心的地區,東洛杉磯,Mid-City等地,都因為租金便宜成為年輕藝術家工作室的所在地,迅速成為了一個另類空間的街區,例如LACE和Womanspace,之后的REDCAT,還有唐人街畫廊區。相反,Venice和Santa,開創性藝術家Vija Celmins and John Baldessari這類人的工作室所在地則很快成為了正統的地方,就像在20世紀90年代初的Bergamot Station這樣的商業畫廊的復合物。隨著這兩個洛杉磯主要的畫廊聚集區分道揚鑣(以LACMA所在地為中心點),也隨著它們之間的高速公路擁堵和里程數的增加,似乎就孕育了一個中心畫廊區的機會;也許甚至是一個吸引藝術收藏界的“中產階級”的內容區域,在嚴格的觀念主義的替代空間,和裝飾妥帖的“畫廊商場”之間做出妥協。而當藝術經銷商Jeffrey Poe 2003年1月1日開車經過Culver City的時候,他腦子里想的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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