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書法而言,掌握筆法的根本目的就是要使寫出來的線條有高質量,也就是說有勁力,做到剛而非石,柔而非泥。有勁力說明線條有高度的準確性,這需要心手相應,有把握。比如初學打乒乓球,運動和球的線條都談不上有力量,這不是打球人沒有力氣,而是他還沒有掌握技巧,控制不住球,所以只能小心拘謹,有勁使不上,練的時間久了,掌握了技巧,打出來的球就有力了,有力就意味著準確。書法線條有力就是準確性的表現,準確性乃是一切藝術創作都要追求的標準。
而繪畫也是一樣,也需要線的準確性,線的力量,線條的語言藝術不論在書法和繪畫中都非常重要。外國人說中國是線描的國家,有幾千年的歷史。中國的線、筆法都有自己的規律,規律很多,如線無起止之跡,正如現實的生活是渾然一體的,這樣可達到渾然含蓄的效果,有不盡之感,繪畫尤其中國畫書法功底十分重要,中國歷史上的名畫家書法都非常出色,所以也畫得好,因為中國寫意畫是寫出來的,西方畫是畫出來的,應該說,在這方面中國比西方高一籌。但書法如何 融入繪畫,這里有個如何融合的問題,要逐漸地摸索其規律,找到一種方法。
齊白石不愧為書法和寫意美學的大師,黃賓虹講齊白石筆法最高,哪怕一張小畫即使紙破了也光彩奪目,在他的作品里,我們看到了書法藝術和繪畫藝術完美結合的最高境界。欣賞齊老的畫,感覺內在的力量對比非常強,不飄,有精神。他寫的壽字末尾的鉤可以掛一座山,這就是書法的骨力功底。所以,他畫的花鳥魚蟲其骨法顯露而有靜氣,有神采,形象生動。再比如吳昌碩畫牡丹,他排除了外光作用,單以筆力取勝,盡收眼底的是筆法入畫。他在完成主體形象之后,再在畫面某一處畫一組老枝作為線的開式充實畫面,增強了點、線、面的對比,使整體畫面更富有韻致。他畫老干用的中鋒自下虛起而上,直沖灌頂,往往本末不分,不為自然所拘,時斷時連,氣勢貫通,手筆相忘,奔騰飛舞。當年吳昌碩拜師于任伯年門下學畫,任伯年很會識人才,有超常預見力,他對吳昌碩說:“你一畫就會超過我的。”因為吳昌碩的金石、書法、文學修養很高,功底厚,自然畫的價格就高。后來果然高出一籌,吳昌碩畫的過人之處,就是最大限度地拉大了藝術與自然的距離,超越自然,突出強烈的形式感,而產生強烈的視覺沖擊力,這充分顯示了吳昌碩以書法家用筆入畫的重要特征。也正是大師們在藝術形式上的這些大膽創新,驅動著中國寫意畫不斷煥發出新的藝術生命力。
當然,隨著水墨畫自身的不斷創新以及西方美術觀念的的影響,過去繪畫中強調線性結構以及線本身的書法性都已越來越淡化,水墨作品逐漸顯示出由書法性向書寫性轉化,傳統線條的質量和形狀得到改變,增加了含混美、重復美和破碎美等新的藝術趣味,但從美術的發展趨向觀察,水墨的書寫性還處在一個繼續探索的過程。
書中有畫畫中有書,講究筆墨關系。“作書如作畫者得墨法,作畫如作書者得筆法。”李健在《書法通論》中強調“作畫而不通書道,則其畫無筆;作書而不通畫理,則其書無韻”,脫離了筆墨的書法線條,畫面會顯得蒼白無力,書法離開繪畫的元素,作品顯得薄弱,所以更多地強調筆墨是何等的重要,書法和繪畫互為作用,相互關系。只有這樣才能達到以線條作為手段所要的畫面效果。
書法有守法、破法、立法之說,我想,在繪畫領域也應該是先附和、后保守,再打破,可能就是這個路子。可是就這么一個簡單的道理,使多少書畫家一代一代苦苦地思考著、執著地奮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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