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1-21
如果將1989年的中國現代藝術大展看作“現代藝術”在中國的謝幕,并同時將其看作“當代藝術”在中國的熱身,那么“中國當代藝術”的生命軌跡也才不過20余年。無論是對于中國美術史,還是對于世界美術史而言,20歲的中國當代藝術絕對算得上“年輕”。但或許是由于曾經年輕的藝術家們自身創作靈感的枯竭,抑或是社會生活形態的改變使他們應對乏術,甚而是藝術市場瘋狂的追逐捧殺,中國當代藝術的整體面貌已漸漸出現創造力不足、豐富性不夠、實驗性不強等問題,并與當下的社會生活狀態、文化審美心理難相匹配。從新藝術形式的探索到新文化生態的創造,中國當代藝術中的戰將們似乎都開始顯得力不從心。
于是,“江山代有才人出”的呼喊再次發聲,藝術世界中的重要人物對年輕一代藝術家及其作品的關注越來越多。近兩年來,各種類型和主題的青年藝術家聯展逐漸活躍起來,小到幾個人參加的畫廊小型展覽,大到幾十人、上百人組成的美術館大型活動不一而足。
然而在曲終人散之后,當我們開始認真地審視藝術作品,冷靜地追問創作理念,心中又似乎總會生起一種忐忑。雖然藝術家的年輕并不必然意味著藝術創作的新穎,也并不必然代表著藝術生態的更新。但作為觀者的我們,總難免會對年輕人抱有新的希望,期待著他們能夠在日漸庸常的視覺樣式外推陳出新,使漸趨僵化的審美格局重新活絡,在中國當代藝術商業化的溫室之外,開辟一片充滿野性的雜木叢林。
回顧歷史,叢林生態原本就是中國當代藝術的文化根脈。無論是上世紀90年代的野草叢生,還是上一個10年的荊棘遍野,都蘊藏著無限的生發可能。今天的情況卻并非如此,功利主義的商業心態讓各種展事的操盤手將所有年輕的面孔和稚嫩的作品都視作未經開墾的商業處女地,而商業力量的介入,也讓新一代藝術家們在創作之初便抱有太多的功利想象。然而,誠如那句“商場如戰場”的箴言,對于新藝術而言,商業既可以是一方沃土,也可能是一片荒原。
當代藝術的價值不僅在于新藝術形式的探索,更在于新文化形態的創造。“新藝術”的生長當然需要土壤,只是這土壤未必一定要由商業來灌溉。新藝術這株幼苗的生長應該是一種自然選擇的汰選過程,也只有經歷過優勝劣汰的幼苗才可能足夠堅強。
縱觀古今中外的藝術歷史,特立獨行的“倔強”是年輕藝術家最為可貴的品質,雖然在這個商業大行其道的時代,藝術不必視商業為洪水猛獸,但在成長的過程中,藝術的入門機制不應該由商業機構來設定,藝術的價值風險也不該由他們來承擔。商業的潤飾和修整應該像高超園藝師的妙技,在草木盡情地倔強生長之后,觀木于野,取木于林,修養于園,并最終使其既具野趣又合詩情。
此外,商業力量的大舉介入似乎還暗含著一種癡情———搖旗引導藝術市場的關注走向,進而獲得話語霸權,最后贏得豐厚利潤。因此各種展覽的主題和宣傳中,似乎總會讓人或隱或顯地嗅到某種“促銷”的味道。新時代的藝術市場與過往不同,在人們知識結構不斷調整、文化理念不斷豐富、價值認同不斷細分的今天,藝術收藏也必然與文化多元化、藝術多樣化的社會生態相適應,逐漸形成各種不同范圍的“群體認同”,某種藝術理念或視覺樣式一呼百應的時代已一去不返,藝術收藏一哄而上的時代也必將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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