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文人畫史》
《中國文人畫史》內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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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中國畫是中國文人表述情感與胸襟的基本方式,與文史相互補益、相互彰顯而相生相和。因而,中國文人通才的精神和學問養育了中國繪畫。諸如魏晉之宗炳、宋之蘇軾、黃山谷、明之董其昌,今人之潘天壽、傅抱石等等,皆為一代巨匠。由是而言,若犖犖大者,追前人而獨步畫壇,當是通才。在當代學人與藝術家之間,盧輔圣無疑是擔此雙重身份的詮釋者,他將藝術的人文理想與學術文化的重責執著地聯結在一起,使得他的繪畫在空蒙廓大的視覺表象之外,還貫注著雄渾博大的文化意涵。盧輔圣對整個20世紀中國畫變革的歷史脈絡和文化特征,尤其對新世紀文化脈動的契機和節點,有著深刻的洞察:即在文化全球化的多元語境之下的中國畫的何去何從?在中國畫濫觴演變的千年傳統的揚棄和遞嬗中,以及這二者所形成的架構之上所作的宏觀思考。《歷史的“象限”》、《式微論》、《自洽論》以及《天人論--球體說:一個關于歷史發展的假說》等系列論文20多年前在理論界激起巨大反響,猶如空谷足音,綿延至今。而《中國文人畫史》的面世則是盧輔圣對文人、文人階層乃至文人畫價值確立與演進直至消解的歷史過程的演繹與歸納,有著獨立的理論建樹。
所以,當我們返身觀照盧輔圣的作品,可見其作品意象既充滿中國傳統藝術文化的豐富內涵,又呈現出一種與當代藝術相聯系的視覺表征和感覺模式。無論是迫人眉睫的那些巨顱式的高士,還是極目馳遠的千山萬岫,盧輔圣將他的畫洵然化入一個空靈而豐富的意象世界:是在渾然不覺中遁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的玄妙跡化之地。儒、道、釋合一的哲學意蘊,通過他的筆端氤氳而生。亦儒、亦道、亦佛,似不可多說。《九域》以頂天之地的高士巨頭像偌大的畫面,輔以艱澀的古文字結體的書體,給人以渾莽高古的氣息。而畫名則更凸現中國文化精神的喻意,這里,畫面的蕭疏、恬適、蘊藉,透析出一脈晉人簡約玄深、超俗絕俗的流風余韻。晉人風神瀟灑不滯于物的自由精神。“盤桓一種事外有遠致的力量”,這種力量激蕩著“深沉靜默地與這無限的自然,無限的太空渾然融化,體合為一”的弘大意蘊,亦莊亦禪,盧輔圣在自題詩中有曰“茫茫象罔尋殊道。”其言是也。畫家用心靈俯仰的眼睛來看空間萬象,“俯仰自得游心太玄,”在目所細繆,身所盤桓之間默契自然。所以,他的畫作啟示的境界是極靜的,即便是斗方尺幅的仕女,還是通幅巨制的山水,意境一樣的曠邈幽深,一樣的禪意十足。宗白華說“在拈花微笑里領悟色相中微妙至深的禪境,”盧輔圣悟會禪機,一如他的畫名《坐看云起時》。
再者,盧輔圣的畫開徑自行,他執著地以古典的筆墨趣味與形式再造一個全新的圖式結構。畫家濯古出新,在人們慣常所見的筆墨皴法之外,鉤沉晉唐后幾近湮沒的空勾無皴之法,以奇崛的圖式,以及對物象形態平面化和變形化的處理,將觀者導入全新的審美視覺體驗,讓大家在高古的趣味里體味別樣的當代視覺表征。《壤歌》以超視域的巨幅畫面“挑戰”觀眾的思維慣性,產生了獨特的間離效果與對話現場,此時此刻,傳統繪畫的某些美學表現被包裹,現代藝術的某些視覺表征被容納,足可延展的是比畫面更為宏大的俯仰天地的視界。誠如盧輔圣的畫展之名——《視而非見》。
所謂“古法之佳者守之,垂絕者繼之,不佳者改之,未足者增之,西方畫之可采入者融之”(徐悲鴻語),古往今來,融會貫通者,寥若辰星,盧輔圣將他的繪畫創作納入了一個宏大的視域中加以思考,其對創作的學術內涵和文化意義的價值追求,不啻是一個堅定實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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